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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届江苏（南京）版权贸易博览会上的江苏网络文学展位。本报记者 赵新乐 摄
“2015年，我的写作生涯跌入低谷，原本轻松年薪百万的生活，突然变得需要靠预支稿费才能维持。正当窘迫之时，一家很大的影视公司愿意买我的网络小说《驭兽斋》的版权，价格高达几百万元，我瞬间有种馅饼掉在脑袋上的感觉。”网络文学作家张铠（笔名雨魔）的这段经历，是我国网络文学版权发展的一个侧影。
中国的网络文学发展现状如何？怎样深挖网络文学价值，赋能IP文化体系？8月30日，在由第二届江苏（南京）版权贸易博览会组委会主办的第二届紫金山网络文学版权开发论坛上，与会嘉宾围绕网络文学版权开发、打造更具中国特色和国际影响的版权产业生态等话题进行了交流。
有好内容才能让权利人持久受益
“网文创作者大部分是社会一线从业者，有着庞大的创作群体和受众群体。”掌阅科技联合创始人、副总裁王良说，互联网时代的用户具有碎片化时间多、喜爱紧凑且高密度的内容等特点，因此，网络文学行业需要大量优质的内容来满足读者阅读需求。
在王良看来，无论行业发展环境如何，那些具有包容性、开放性、创新性而且接地气的好内容总会发光。近年来，掌阅调整发展策略，从以前的关注成熟产品，转为如今关注优质内容创作者。比如，公司拿出2000万元，通过开展原创征文大赛，希望在现实题材、扶贫题材等方面发掘新人，带动网文行业创新发展。
“网络文学无论是规模还是质量都已经达到了相当的水准，其中优秀作品丝毫不比传统文学逊色。”去年，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图书拓展部主任孙茜作为评委，参与了江苏省首届网络文学大赛的评选。在审稿过程中，她发现网文作家无论在叙事语言还是故事架构上，已经在向严肃文学看齐；在创作题材上，网络文学也不再只是科幻玄幻、都市言情、悬疑推理等类型，部分作家开始自觉转向宏大和严肃题材的创作。孙茜说，通过网络崭露头角的一批写作者已跻身专业作家的行列。
“一个好故事，生命力是非常强的。而一般的作品生命很短，今年写完，明年可能就没有几个人记得了，后年就无法再给作者带来收益。”张铠认为，一部作品能不能被改编，影响因素有很多，其中绝大多数影响因素是作者无法控制的，作者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写出好作品。2004年，张铠创作《驭兽斋》，2015年就卖出了版权。10多年间，这部书已拥有5个简体版本、4个繁体版本。“如果作品的生命力不持久，馅饼怎么会掉在我头上呢？”张铠笑称，作者应该立足于写好故事，然后“等着天上掉馅饼”。
对优质作品进行全版权运营
中国社科院助理研究员高寒凝认为，1998年到现在，网络文学经历了四大发展阶段。其中，1998年至2002年为“史前时期”，彼时互联网开始在中国普及，安妮宝贝、宁财神、今何在等作家利用业余时间写作，并通过小众论坛免费发布；此后，随着VIP付费阅读制度的建立以及商业文学网站的兴起，网络文学进入“草创时期”，《诛仙》《步步惊心》《甄嬛传》等都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2009年至2013年为“积累时期”，随着移动互联网、智能手机的普及，移动阅读成为主流；2014年至今，大数据、互联网资本进军文化创意产业，网络文学进入“IP时期”，以《盗墓笔记》为代表，全版权运营受到欢迎。
全版权运营也是掌阅关注的重点。王良说，当下是分工细化的互联网时代，掌阅采用IP作价投资的合作形式，为优秀网络文学作品提供与影视、游戏公司共同开发的渠道；该公司还在作品创作初期与合作伙伴共同投资IP，充分调动双方的优势资源，共同打造顶级版权作品，收益共享。
孙茜也举例，有许多优秀的网络文学作品通过转化走进大众视野。比如，网络文学发展早期，今何在的《悟空传》纸质书出版后畅销全国，后续的影视转化也较为成功；近年来，刘慈欣的《三体》、郝景芳的《北京折叠》等作品经过网络渠道传播，也都显示出强大且持续的发展后劲。
耳东影业集团副总裁蔡家洋说，在欧美国家，一部电影的票房收入通常占影片总收益的三成，而中国是九成，这意味着中国的IP开发仍有很大发展空间。2019年，该集团参与出品的影视作品有60多部，其中与网络文学相关的有20余部。“传统派认为，网络文学的作品张力、深度欠缺，其实不然，近年来网络文学作品的质量有了很大幅度的提升，此外，网络文学有大量的受众群体，将其开发为电影优势明显。”蔡家洋说，南京有良好的网络文学产业土壤，未来需要更多的创投平台，对优质版权作品进行孵化。
产业链延长拓展版权开发新方向
随着网络文学产业地位的日益提高，越来越多的文化企业将其与动漫、游戏、出版、影视等领域进行融合，延长产业链。
由江苏省作家协会、南京市委宣传部与秦淮区政府共同打造的江苏网络文学谷，以原创网络文学精品为源头，以IP版权转化为纽带，以产业集聚的方式助推网络文学版权开发。据江苏网络文学谷副总经理梁潇介绍，为吸引优质人才和企业集聚，该园区推出“二免一奖三补”措施，“大师工作室”3年免租、初创企业房租“两免一减半”，并提供最高50万元创业启动资金以及多种补贴“扶优扶强”，“百万级补助”覆盖全产业链，精品佳作最高补贴100万元。
目前，江苏网络文学谷已集聚了全省80%的网文平台，并与红薯网、逐浪网、有乐中文网、酷匠网等网文平台对接合作。江苏网络文学谷还与全国率先设立网络文学写作编辑专业的三江学院合作，集网文创作、影游动漫、版权交易等于一体，贡献了全省80%的网文产出。同时，25家动漫、影视等网文产业链企业及作家工作室的成功入驻，使得该园区具备网文创作、改编、出版、影视化以及营销等一站式服务的能力。
有声书是网络文学版权开发的又一方向。“我们借鉴广播电台制作有声书的经验，优先选择在电子书市场已获得验证的优质作品进行有声化，从而降低试错成本。”深圳市懒人在线科技有限公司（懒人听书）编辑策划部总监刘灿介绍，目前我国参与有声书录制的主播有3000—4000人，仅在懒人听书这一平台，每年生产的网络文学有声书就达12万小时。刘灿说，网络文学若要扩大有声化规模，尤其需要关注头部内容，这包括网文作品、知名作家畅销书、知名演播者作品以及具备当下热点话题、吸引新用户、带来收益的作品。此外，一些较为稀缺的创新类作品，如曲艺作品、文化纪实纪录片等，也较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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